习惯使唤他了,果然能顺着本性和和气气地相处,她自己也舒服。

什么情不情的,不必琢磨太深,反正她又没图那个。

“渴了,给我倒杯水。”

她随手挑开帘子,朝着那边道。

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壶温水,曹勋换个茶碗帮她倒水,再端到床边。

云珠已经坐起来了,曹勋进帐时,她抬眸看了眼,就发现这人脸色不太对。

不是情绪,就是他脸庞的颜色,平时温润如玉,这会儿倒显出几分苍白来。

云珠接过茶碗,纳闷道:“昨晚喝了多少酒?”

曹勋笑了下,等她喝完水,他摸摸她的头,道:“行简今早走了,你简单收拾收拾,随我去吊唁吧。”

云珠手一松。

曹勋接住那只差点掉落的茶碗,安抚道:“没事,早就料到的事,不必太难过。”

云珠的心沉沉的。

张行简那模样,确实早就叫身边人预料到了他的大限将至,可昨晚大家还见过面,今早说没就没了,如何不叫人唏嘘?

张行简是曹勋的好友,云珠与他不熟,惋惜为主,难过真谈不上,问题是,曹勋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,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?

“那边什么时候派来的人,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?”

不等曹勋回答,云珠立即下了床,一边自己打开衣柜挑选适合去吊唁的衣裳,一边喊连翘她们去备水。

匆匆忙忙地梳好头,云珠叫上曹勋就要往外走,曹勋反倒拉住她的手,提醒道:“先吃点东西,这一去就要耽误一日,忙起来怕你饿到。”

云珠哪还有心情吃,催促道:“快走吧!”

快步来到前院,发现曹绍也在,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细布袍子。

他神色沉重,看着兄长道:“侯爷是战场上的英雄,我等将门子弟都敬佩他,还请大哥准我同去祭奠。”

战场上死去的将士太多了,同时也有众多将士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身体残疾、病痛缠身,他们有的获得了荣耀,有的依然籍籍无名只领到一点抚恤,也有张行简这种原本如灼灼烈日功成名就的天之骄子,却只能在最风光的时候黯然退场。

曹绍虽然走了文官这条路,他骨子里依然向往战场上的金戈铁马,也想去缅怀一位早逝的将军,献上自己的敬意。

曹勋颔首:“走吧。”

因为带上了曹绍,曹勋也选择了骑马。

张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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